Pagliacci.

#1
        林初第一次看到顾繁,是在学校走廊上。顾繁走起路来就像个小混混,稍稍弓着背,走一步晃一下,吊儿郎当的样子与周围的氛围格格不入。
        这人也不丑,但为什么感觉这么欠呢,林初心想,但似乎又挺好玩的。于是她目送着顾繁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转角。
#2
        林初第二次看到顾繁,是在物理办公室,林初来找小叶老师,一个年轻漂亮的新老师。这次顾繁穿了校服,林初才知道他是高三的学长。
        顾繁好像在问问题,林初走近,听到顾繁说:“小叶老师,你又漂亮了。”他的声音沉沉的,有点好听,但语气却流里流气的。本以为他在问问题,结果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撩老师。
        “油嘴滑舌,端正一下你的态度,顾繁同学。”小叶老师脸上带着笑意,大概已经习惯了顾繁的言辞。
        于是林初知道这个高高大大的痞子学长叫顾繁。林初忍不住挑起嘴角笑了一下,顾繁看着她的微笑,笑得像个傻子。
#3
        林初第三次见到顾繁,是在篮球场边的小路上。林初和室友们刚刚测试完八百米,在回教室的路上,她看到顾繁正在打篮球。顾繁篮球打得还真不错,场上没有一个人防的住他,痞子气质不见了,眼里闪着认真的光彩。
        林初心里想,这痞子学长认真起来,也蛮帅的嘛。心音一落,就看见顾繁朝着自己的方向吹了声口哨。林初用手捂住了额头,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。
        室友们立刻炸了锅,“小初,你看你看,顾繁学长冲你吹口哨呢。”“我知道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人长的又帅,篮球打得好,成绩也不差。好像说咱们隔壁班那班花表白了,结果人家果断拒绝了。”“关我什么事儿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我觉得他好像对你有意思,你要不要考虑一下。”“你们有完没完,他就是一痞子......”
        话还没说完,只见顾繁从前面冲她跑来,手上似乎提着点东西,傻笑着,像只巨大的哈士奇。他跑到林初面前,把手上的矿泉水递了过去,“看你挺渴的,给你喝。”他脸上有点泛红,转身跑的时候比来时还快了几分。
        在身边一众室友的起哄声中,林初的脸比跑完步时更红了几分,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。
        老夫的少女心啊......
#4
        顾繁快要毕业了,他拍毕业照那天,正巧是林初的生日。林初觉得自己一定是喜欢顾繁的,不然为什么最近因为他要毕业而这么烦心呢,不然为什么会一直想着他呢?
        林初靠在走廊的栏杆上,思绪有些乱糟糟的。她出神地盯着走廊的尽头,想着今天那个痞子会不会从这儿走呢。仿佛是听到了她的呼唤,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在那里出现,穿着白衬衫,走路姿势端端正正。她失望地看了一眼,不是顾繁。顾繁穿白衬衫才不会规规矩矩的,肯定还是没个正行。
        但当他走近,却是那张朝思暮想的脸。林初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:“你今天怎么穿的这么正式?”
        “刚拍好毕业照,你看衣服还没脱呢,这不是心急来找你嘛,”他说着挑了挑眉,表情依旧那么丰富鲜活,“听说今天你生日,送你个礼物你要不要?”
        “看你这两手空空的样子,怎么也不像是来给我送礼的呀。”
        顾繁笑吟吟地指了指自己,午后的阳光从他身后射来,显得更加灿烂:“我你要不要啊?或者换一种说法,初儿,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当我女朋友?”他的声音沉沉的,很温暖。
        “......好。”周围很安静,只听见一声轻轻的应答。林初的脸飞上一片红霞,顾繁看着她,笑得像个傻子。
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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